既非双赢也非双输——浅谈美乌矿产协议

2月28日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赴美就矿产协议进行谈判。此前，乌克兰内阁会议已于2月26日批准了《关于设立乌克兰重建投资基金规则与条件的协议》，并全文发布。

根据乌克兰全文发布的协议，该协议核心内容共6项：乌美双方将共同持有和共同管理一个重建投资基金；乌克兰的矿产和其他相关资源仍属于乌克兰，所有权不会转让给美国或其他方；乌克兰将用自然资源未来收益的50%向基金注资；美国将以资金、金融产品和其他对乌克兰重建具有关键意义的资产向基金注资；基金吸纳的资金将只用于对乌克兰重建项目的投资；该协议与乌克兰在欧洲一体化进程中所承担的义务不存在冲突。与石化行业相关的部分涉及矿产、碳氢化合物、石油、天然气及其他可提取资源的矿床，以及与自然资源相关的基础设施（如油气管道），具体内容将由双方商定。与此前的草案相比，协议中删除了5000亿美元债务或其他债务条款，改为由美乌双方共同控制乌克兰重建投资基金。这意味着，矿产协议从最初被外界认为的不平等协议，转变为相对平等的乌克兰重建援助协议。

笔者认为，这份协议并非外界盛传的“乌克兰出卖国家利益”的协议，但也并非完全双赢。首先，协议中原本对乌克兰不利的条款已被悉数剔除，这一点可从双方公布的文本草案中得到证实。美国做出了重大让步，乌克兰也获得了名义上的支持。然而，美国通过推动协议签署，在乌克兰重建工作中争取了优先权，双方各有所得。

然而，协议本身仅为框架性文件，重建投资基金的具体运作方式仍需进一步谈判。泽连斯基表示，下一步制定重建投资基金协议将“更加复杂和严峻”，因为将涉及出资额等实质性问题，最终协议还需双方议会批准，目前仍存在诸多不确定性。此外，协议未明确对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，而乌克兰的核心诉求之一仍是继续对抗俄罗斯。尽管美国作出了一定让步，但并未满足乌克兰的核心需求。

对美国而言，尤其是特朗普政府，与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接触及谈判本身已带来负面影响，导致国内支持率下降，并引发欧洲盟友的强烈反对。此次谈判过程对特朗普的政治声誉造成了巨大损害。从这个角度来看，矿产协议的意义已超越了矿产和重建范畴。